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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候凤阑夜的琴声陡的一停,四周一片寂静,只有那风声依旧。

    这时候那些铜枪手,开始了第二轮的战斗:“上。”

    又是一种阵法,就在这时,暗夜的树梢上,多少道身影飞天而降,金光闪闪,手中的金棍,直击向那些铜枪手,南宫烨和凤阑夜一挥手,身边的侍卫退后一步,其中已有好几人受伤了,被人扶着,一起望向后出现的那些人,和先前一些人打了起来。

    两大奇兵对阵,很快便见分晓了。

    三大奇兵之首的黄金甲,自然是比那些铜枪手更胜一筹的,再加上今晚来的黄金甲明显的比那些铜枪手多得多,所以那些铜枪手很快便落败下风,被杀了好多人,剩余的数十个人,纷纷的后退,眨眼消失不见了。

    这时候南宫烨领着凤阑夜走过去,抱拳:“有劳各位了。”

    那黄金甲的为首人一抱拳:“好说,属下等奉旨行事。”

    说完一挥手所有人闪身跃进暗夜中,四周恢复了平静,再也没有一丁点的声响。

    南宫烨和凤阑夜望着无尽的苍穹,缓缓的开口:“没想到皇兄竟然派了黄金甲过来保护我们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要不然今晚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?”

    就算他们不会有事,但是那些侍卫只怕一个保不住了,现在幸好没事。

    南宫烨最近常常自我的陷入沉思,所有的因都有一种果,他对五皇兄真心,所以五皇兄对他也真心,同理可证,如若他真心对别人,别人自然也是真心对他的,所以说以后尽量少杀戳,要不然不知道积下多少的冤孽,自从有了宝儿,宝儿又不能习武,他就经常会这样想了。

    “好了,好了,现在没事了,大家收拾一番休息,明日照旧赶路。”

    一行人退下去,那些受伤的侍卫也被人架进了马车,整治一番休息,第二天天一亮,所有人醒过来,看到昨儿晚上那些铜枪手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,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天运皇朝的人,很有些蛮族的意味,头发卷曲着,还戴了一金色的头环,大冬天的不怕冷,上身只用黄油涂身,脸上也是,一看就像个黄泥人似的,此时在荒效野地冻了一夜,就像一个冰棍似的。

    众人打量完了,也不理会,南宫烨一声令下:“起程,”

    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开,直奔北境而去,这一次,南宫烨和凤阑夜知道暗处有黄金甲在,所以放心不少,没想到皇上竟然派了黄金甲保护他们,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。

    “我想这应该是皇后的意思,周枫兰心慧质,别看她很少说话,不过心思却独到。”

    马车里,凤阑夜靠在南宫烨的怀里,正闭目休息,昨夜劳累了,现在精神还不太好,她是刚生产完孩子,即便看上去恢复了,可是还是差了一截,而且想到宝儿送走了,心里思念不已。

    南宫烨抱着她,没再说皇上和周枫的事,倒是主动提起宝儿来。

    “阑儿是不是想念宝儿了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睁开眼睛,点了点头,有些担心:“不知道千渤辰他们会不会把宝儿安全的送到薷烟岛。”

    “放心吧,这点能耐他还是有的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相信千渤辰会以命保护宝儿的,只是宝儿太娇弱了,不知道送到薷烟岛,爷爷会不会照顾她。

    “他那么小,便要承受这些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的声音里有点哽咽,南宫烨把她拢紧一些:“接下来我们快马加鞭,很快便赶到定州了,一回到定州,我们就把宝儿接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说定了,便都闭上眼睛休息,马车一路往北境定州而去,接下来的路程倒是安稳多了,那些铜枪手,知道暗处有人保护他们,所以没敢动手,倒是一些山寨土匪看到他们这样的阵仗,下山来劫货了,不过遇到他们这些人,也是他们倒霉,被打得落花流水不说,有的还丢掉了性命,吓得逃回了山寨去。

    半个月后,浩浩荡荡的队伍总算到了定州。

    高大的城门,在落日的余晖下,显得阵旧而斑驳,一看望不到头的苍凉,城门之上,那旌旗已退了颜色,在风中左右摇摆着,有几个巡逻的士兵无精打彩的来回的晃动。

    定州就好像一座死气沉沉的城,让人看不到一点的希望,那些百姓灰头土脸的,饥饿再加上心中没有信念,所以所见之处,皆是穷困撩倒。

    此时城门前,有定州官员迎出了城,大大小小的列在马下,南宫烨掀帘下马,凤阑夜随后而下,抬首望着这座古老苍伤的城池,唇角勾出势在必得的笑意。

    定州,我来了,只要五年的时间,我要把你变成人间天堂,世人眼中的传奇。

    那些官员也显得很寒碜,穷地方能有什么油水,每个人面黄肌瘦的好似营养不良,和京城的那些达官显贵不能比,难怪现在京城的那些官员,一听到被贬到定州来,便当着受刑了。

    众人一番吹捧客套的话过后,依旧上马车,南宫烨和凤阑夜的马车先行,一路直奔定州城而行。

    定州上次他们来过,总共就四条主街道,一条街道过去,一眼便望见头,两边低矮的房屋,显得单薄而空旷,越发的凄寒。

    冬日里,那些百姓穿着棉衣棉裤,有的还在风底下哟喝着,不过一看到南宫烨等人的马车经过时,很多人便围在一起指指点点的,似乎在说什么事情,而且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恐慌。

    凤阑夜诧异的挑眉,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了?掀起另一侧的车帘唤了叮当过来。

    “去打听一下,那些百姓在说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是,主子。”

    叮当悄悄的从另一侧下了马车,去打听消息,而他们马车依旧往前走,直奔官衙旁边一座最好的府邸,那是五皇兄以前住的房子,虽然与京城相比是天差地别的境况,不过却是定州最好的房子了,知府大人早就让人清理干净了,又派了婆子丫鬟的各处侍候着,单等王爷到。

    府邸上方的门楣上清晰的写着几个大字‘北境王府’。

    这里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苦差事,但对于南宫烨和凤阑夜却很亲切,因为这里离薷烟岛很近,他算是回到了娘亲的故乡,以后只要他想进岛了,也就一日的功夫,便进去了,他们的亲人,宝儿和爷爷都在岛上呢?

    两个人回了王府,示意那些官员先各自散了,走进府邸内,各处看了一遍,他们住的院子内,各样倒是新的,一眼望去还行。

    反正王府内也没有多余的人,也不需要那么大的地方。

    南宫烨和凤阑夜刚在花厅内坐定,叮当随后便进来了,她的脸色很难看,凤阑夜奇怪的问: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王妃,你知道那些人说什么吗?”

    她说着还瞟了王爷一眼,凤阑夜便知道这说的事定然与南宫烨有关,正想让叮当稍后再说,谁知道南宫烨也发现了,放下手中的茶盎,沉声开口:“说。”

    王爷命令了,叮当哪里敢不说,只得缓缓的开口:“定州的这些百姓竟然说王爷克母克妻,是不详妖孽之人,所以才会被皇上撵到定州来的。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南宫烨脸色冷沉,难看一片,大手一握陡的用力一捶桌子,叮当唬得扑通一声跪下:“奴婢该死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也站起了身,来回的在客厅里踱步,没想到他们人还没来定州,便流传了这样的谣言,这说明什么,说明有人在对付他们,这人是谁?没想到他们遇到的事还真多,除掉了南山子和南童,现在又冒出了这么一个人,看来昨儿晚上的那些铜枪手,也是这人派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你起来吧,先下去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挥手示意叮当和立在另一侧的万星先退下去,门外守着的月瑾也脸色冷沉,这些该死的愚民竟然胆敢造谣生事,毁伤爷的名声,看他回头听到如何收拾他们。

    客厅里,凤阑夜走到南宫烨的面前望着他,沉声开口:“烨,看来这背后又有人在捣鬼,我们一定要小心。”

    “嗯,一定要抓住这该死的黑手,把他给碎尸万段了,竟然胆敢如此中伤本王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眼神阴骜冷眼,俊美的五官上,罩上寒潭之气。

    这个人若是抓到,绝不会放过他的,竟然做出这等子下作的事情来。

    “我想这人来头还不小,竟然可以调动铜枪手,我想我们还是从薷烟岛秘密调出一批来人。”

    “好,”这一点南宫烨赞成点首,正在这时,月瑾走进来禀报:“爷,千渤辰和玉流辰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一听到这两个,凤阑夜的眼睛便先亮了,她这一阵一直担心宝儿怎么样了,赶紧的挥手: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
    月瑾退出去,千渤辰和玉流辰走了进来,看到少主和王妃没事,他们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。

    凤阑夜走过去望着千渤辰:“宝儿还好吧。”

    “请王妃放心,小主子很好,老主子高兴得不得了,一直陪着小主子,让王妃放心,安心处理手中的事,等到事情处理好了,便送小主子过来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听了千渤辰的话,总算松了一口气,拍了拍胸口,她一直提着一颗心,生怕宝儿闹嘴,现在看来没什么问题。

    而且难得的爷爷高兴,就让宝儿陪他一阵子,眼下他们还要除理定州城内的事情,不能让宝儿出来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,我放心得多了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见阑儿放心了,他也就放心了,望向千渤辰和玉流辰两个人。

    “玉流辰,你立刻进薷烟岛,调出一部分人出来,本王要用他们。”

    “好,属下这就进岛。”

    玉流辰退了出去,千渤辰也告安退到门外去,南宫烨望着凤阑夜:“车马劳顿的,我们先休息一会儿,今晚那些地方官员还准备了接风宴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点头,不过眼前她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。

    “月瑾,进来。”

    月瑾走进来,凤阑夜双手负后,一字一顿的下命令:“马上通知定州知府,各处张贴布告,凡毁伤王爷王妃的人,一经查实重责三十大板,撵出定州城,永世不准进定州。”

    “是,王妃。”

    月瑾一听,脸上露出笑意,还是王妃,做事雷厉风行,对,这些刁民,竟然胆敢毁伤王爷的名声,找死,月瑾奔了出去办事,客厅内,南宫烨笑望着阑儿,阑儿的聪慧,阑儿的果断,狠决,恐怕在未来的定州城内,将得到最大的发挥,他是给予她全然的信任,这样她才能放开手脚。

    “阑儿,去休息一会儿吧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揽了凤阑夜去隔壁的内室休息,门外守着叮当和万星两个丫头,不让那些婆子丫鬟的打扰到主子们休息。

    晚上,定州的官员果然设了宴席为北境王爷和王妃两位主子接风,这一次和以往不同,这里可是北境王爷的封地了,他们就好像家生子一般的奴才了,又传闻这位爷个性怪僻,冷酷无情,所以这些人自然小心些。

    不过宴席上各人还是尽了本事的吹捧拍马屁,南中烨和凤阑夜对于这些吹捧,完全是可有可无的样子,安静的用饭,不过饭用得差不多了,凤阑夜便不紧不慢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定州实在是太穷了。”

    那些官员一听,连连的点头:“谁说不是呢?王妃算是说到点子上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官府中,朝廷拨的银两,每年都不够,过得拮据不说,还很潦倒,幸好这地方穷,也不用招待什么人,要不然真要卖了儿女去招待人了。”

    这官员一说完,便引来一阵笑声,凤阑夜淡淡的挑眉:“这也太夸张了,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整顿定州吗?使人们过上富庶的日子,你们不也好过一些吗?”

    定州的官员一听北境王妃的话,不由得多看她两眼,只觉这王妃很有主张,而王爷也是一副由着她的样子,便小心的回禀。

    “其实定州以前还不如现在的样子呢,这都是瑞王爷来了以后才改变过来的,以前一座城里,只有两个主街道,现在变成四个主街道了,东西南北,各有一个主街道,只是缺粮断钱的,所以人们吃饱都成问题,也没办法做什么营生,两面环绕着楚江河,根本出不去,还有一面通向别的城池,可惜一路上都是土匪,若是有粮食什么的运过来,都喂不饱那些土匪。”

    这个官员说出了定州目前的难处,南宫烨和凤阑夜微微蹙眉,凤阑夜想了一会儿,便有一些概念。

    “这样吧,从明日开始,以官府的名义,招一批赏金猎人。”

    “赏金猎人?”

    这个名词这些官员没听过,一起望向王爷,南宫烨也很新奇,和那些人一起望向凤阑夜,凤阑夜慢腾腾的解释:“何谓赏金猎人,就是替官家办事,我们按人头标价,这山上的土匪,提了人头来见,经验证后确是其人的,多少银钱。”

    “喔,这样啊。”

    众人明白过来,大家都知道这办法不错,如果真的有赏金大人,那些土匪就少得多,不过这要钱的,官府出不了银子。

    “可是我们没钱啊。”

    “先从北境王府支出,不过官府必须打条子,到时候有钱了,一并还了就是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说完,那些官员目瞪口呆,只怕他们永远也还不起,可惜凤阑夜好像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,陡的唇角一笑,竟然妖异万千。

    “五年后,定州一定会有一个天翻天覆的变化,到时候官府便会有钱还了。”

    这时候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腾出一片希望,好似五年后真的能看到定州富庶天下的样子,不由得连连点头,望着眼前的王妃。

    “那么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?”

    “招募开镖局的人,在这个月之内开募的镖局,挂上官府的牌子,过了这个月就没用,立刻把布告张贴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是,是,下官立刻派人去办。”

    知府很激动,这王妃一出手两招,便非同反响,很是干脆利落,不像之前的瑞王,过于温润内敛了。

    想想,若是有赏金猎人的出现,那些土匪还敢随便出现吗?这时候开了镖局,还让挂上官府的牌子,肯定有人干的,既然有镖局,肯定可以从别处运来粮食,那他们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。

    “好,这主意太好了,我们一起来敬北王妃一杯。”

    所有人干了一杯酒,南宫烨和凤阑夜回王府。

    房间里,南宫烨还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凤阑夜:“阑儿,你的脑子真的好厉害,就与别人不一样似的,怎么有那么多奇怪的名词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走到南宫烨的面前,伸手握着他慢慢的开口:“烨,如果我告诉你,我不是云凤的公主,而是来自一个未来的空间,你相信吗?”

    南宫烨怔神,然后一瞬那的点首,俊魅的五官笼上华丽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应该只有那样奇特的地方才能孕育出你这样别具一格的人来,我真是何德何能才遇到你啊,你就是老天送给我的礼物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听了他的话,没想到他全然的相信她了,感动的伸出手搂着他,柔柔的开口:“谢谢,其实我要感谢老天爷让我遇到了你。”

    房间里静悄悄的,只有灯花爆动的光影。

    在没有遇到他之前,她是那般的愁苦,那般的无助,连生死都不在乎了,因为知道世上没有人在意她,她也不在意别人,没想到重生后,她遇到了爱她的人,她也爱着的人,还有了深爱的宝儿。

    一切一切她都知足了。

    第二日一早,玉流辰回来了,禀报南宫烨:“少主,现在是否要见见他们。”

    其实定州城内,他们有落脚地,那么些人自然不好来北境王府,南宫烨点了一下头,挥手让玉流辰退了出去,自已走到凤阑夜的面前,笑着开口:“阑儿,你留在王府内,想着怎样整顿定州,我呢,去处理外面的那些事,还有那暗处的黑手,从现在起,我们一个主外,对付那些坏人,一个主内,由你规化定州未来的发展。”

    “好,”凤阑夜点头,不过没忘了叮咛南宫烨:“一定要小心。”

    那些黄金甲把他们送进城,便自动离去了,但薷烟岛的那些人并不会比那些黄金甲差,所以有他们在,凤阑夜不担心,她还是安心的规化规化定州未来的发展要紧。

    “叮当,万星,我们换衣服,出府去逛逛。”

    “好,”叮当和万星应了,走出去示意那婆子拿两眼粗使的衣服,让她们换上,从府门后面悄悄的走出去。

    这时候,她们和寻常的定州人一般无二,并不引人注目,走在大街上,四处打量着,只见昨日议论纷纷的百姓,今日再不敢乱说什么,安份守已的做生意,看来凤阑夜让月瑾张贴的布告起了效应。

    三人慢慢的走着,倒是见很多人往府邸那边跑去,凤阑夜也顺着人流往那边去,原来是府邸内正在招赏金猎人,还有关于开镖局的事,果然有很多人参与,官府门前,从来没有过的热闹。

    凤阑夜看着眼前的一切,知道招赏金猎人,和开镖局只是第一步,这一步虽然成功了,可是接下来,即便是粮食运到了,这些百姓要拿什么去买呢,慢腾腾的一路走着,只见街道边,随处可见的草根,她蹲下身来看看,竟然是药草,其中有一些竟然很名贵,若是这些药草拿到京都去,可是很值钱的,一想到这,不由想起这定州四周有很多的大山,这山上有很多的药草,那些百姓完全可以采药草卖银两,然后用银两买大米,这样一来,不但是镖局,连带的百姓都盘活了起来,想到这,立刻高兴的笑起来,信心十足的转身望向叮当和万星。

    “叮当,你和万星两个人跟着我也有些日子了,从现在开始,我交给你们一件好差事。”

    “王妃请说。”

    叮当和万星相视一眼,望着主子,凤阑夜抿唇淡淡的开口:“我出本金,你们两个人在定州城内开一家商铺,这商铺用来收购大量的药草,定州四周的山上有很多药草,等收足了,我们再让镖局的人帮我们押送到京城去换钱,你想这一来一回可要赚不少的银子,到时候我们三人平分,你们看怎么样?”

    这可是天大的好处,叮当和万星二人望着主子,几乎有些不敢相信,喃喃的开口:“王妃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,回头你们一人去街上找家商铺,我呢出本金,什么都不用说了。”

    两个小丫头激动的点头,伸出手抱住凤阑夜:“谢谢王妃,谢谢王妃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了,让别人瞧着笑话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笑着开口,叮当和万星两个人才松开手,三个人又逛了一圈回府,凤阑夜便吩咐柳郸先从府里支出一万两银票给叮当,去找门铺,然后张贴布告。

    这消息一下子传出去,很多的百姓奔走相告,整个街头都涌起兴奋,很多平常没办法挣钱的人纷纷去山上挖药材,还有人怀疑这件事,直到叮当租了门铺,有第一个人卖了药材,得了一两银子后,才真实的相信这件事,这下每家每户的人都高兴起来,但凡能动的,都上山去挖药材了。

    一时间,定州呈现了欣欣向荣的热闹繁华气象。

    赏金猎人也找到了,共有五名,官府标出周围山上一些土匪,那些大头目多少钱,小头目多少钱,各人凭本事挣钱,提头来见,一时间那山上的土匪人心惶惶,安份守已了很多,有些胆小的竟直接的不干这营生了。

    镖局的人也应运而生了,开了好几家的镖局,凤阑夜的药材成了第一趟镖,为了此趟镖的保险,和打响第一次的事情。

    凤阑夜还派了薷烟岛内的两个手下隐在镖师之中,还有万星,一起前往京城去交易。

    这一趟进京,用所有的银两,贩回大米,进驻第二家米店。

    这样一来一去,不但赚了不少银子,还为别的商人做了一个榜样,使得别人信心大增。

    北境王府内,灯下凤阑夜正在绘图纸,定州城的分布图,南宫烨盥洗了脸后走过去,坐到她的身边,俯身张望,看到的是一排排的房子,还有路道的设计等,既新奇又刺激:“阑儿,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凤阑夜笑着给南宫烨讲解:“这是定州接下来街道建设的分布图,城内除了四条主街道,别的几乎没什么扩建,南城都是土坯,我准备把南城扩建成商业区,全是商铺,到时候或租赁,或卖了,都会为官家赚不少的银子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伸手取了那图纸过来,设计得非常好,不管是从道路还是位置,还有分布,只是这么多的商铺做什么呢?不禁疑惑起来。

    “阑儿,虽说眼下出现了赏金猎人,镖局的也出现了,百姓也可以上山采药换银子了,可是打造这么多的商铺,谁租啊,还有一个,那些药材总有采完的一天,到那时候怎么办?”

    凤阑夜抿唇一笑,伸手拉了南宫烨坐下来:“你坐下来听我与你说。”

    等到南宫烨坐了下来,她仔细的开口:“这几天我研究过定州城的土壤和水份,你看山上的药材长得多好,还有城内一些人家长的花草,都很好,所以定州未来的主打产物,就是培育药材和花卉两种,要把药材生意做到整个天运皇朝去,那花卉也做到全国去,到时候这里就是一个人间天堂,美如诗画,百姓过上的可是富庶的日子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说得南宫烨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,伸手抱着凤阑夜:“你别太累了,眼下定州城内一片繁荣,我们一定会发展到那一天的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很热闹,夜已经深了,南宫烨抱着凤阑夜,亲吻她的唇,最近一些日子,他们都太忙了,他很想她了。

    “阑儿,我们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,”凤阑夜心知肚明他的意思,脸颊微红,虽然生了小宝儿,可是她还是有些羞怯,头埋在南宫烨的胸前,南宫烨邪魅的笑起来,抱着她走进内室,房间里,两个人缠绵的亲吻着,热流慢慢的上升,越来越热,凤阑夜的脸颊潮红,眼睛像醺酒似的氤氲,迷蒙诱人,眼看着衣服脱了一大半,那门外的声音竟好巧不巧的响起来了。

    南宫烨隽秀的五官立时黑了一大半,腾腾的火气冲上来。

    爷忙了这么多天,亲热这么一回容易吗?又是谁半夜三更的有事了。

    “谁?”南宫烨翻身下地,顺手套上了一件衣服,便走了出去,人还没走出去,只听月瑾的声音响起来:“王爷,出事了,半夜有定州有一户人家的小孩被人杀了,死状太惨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南宫烨一掀帘闪身出去,连房间里的凤阑夜也听到了,不由得脸色一黑,便翻身下床,整理好自已的衣服,这时候叮当从外面走了进来,侍候着她起来,便小声的嘀咕:“王妃,出事了?”

    凤阑夜急急的走出去,门外南宫烨已走了进来,望着她,缓缓的开口:“背后的人下黑手,竟然动了孩子,这些可恶的家伙,我出去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要不我陪你一进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,你休息吧,”南宫烨摇头,阑儿白日还要操劳定州城内的事,晚上再操劳这个只怕受不了,所以还是让她休息吧,以后外面的事归他了。

    “我会小心处理的,虽然他们有人,但我手中也有人。”

    这一点凤阑夜倒是相信,薷烟岛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,就算有那些铜枪手也没有用:“好。”

    说着走过去,给南宫烨整理好衣服,看着他走了出去,回身走进房间,叮当跟了进来:“主子,那你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休息吗?凤阑夜唇角勾出冷笑,只怕未必,那些人半夜杀人,一来可恨,二来还可能是调虎离山计,想杀了她吗?想着反而是更好的收拾了一番衣着,并命令叮当:“把灯媳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,王妃。”

    房间内的灯一熄,叮当便知道有情况,小心的走到凤阑夜的身边,凤阑夜故意开口:“叮当,你就在我这息着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,主子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坐在床上一动不动静候着,暗夜,时间慢慢的过去,眼看着便是一刻钟的时间了,这时候,忽然从窗户里飘出一丝异味儿,正是迷一香,凤阑夜一伸手捂住叮当的鼻子,她自已也同一时间憋住了气,叮当下意的伸出手捂住她的鼻子,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捂着,这时候,门外的人似乎以为房间里的人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一伸手推开门,便有几道身影冲了进来,这时候凤阑夜快速的一闪身,摆放在床边不远的那柄古琴便被她握到了手上,朝着为首的那人狠狠的掷去,下手又快又狠,还带着一抹迅雷不及掩耳之风,闪电一般的动作,只听那人哎呀一声叫唤,已被打昏了,而这时候,房门陡的大开。

    四周数道人冲了进来,为首的正是南宫烨,身形快若惊鸿,一掌翻飞出来,对着那快近凤阑夜身的几人啪啪的拍去,眨眼几人便命丧在他的手中,凤阑夜不由得惊叫起来。

    “烨,你没走啊。”

    “没走,我就怀疑他们是调虎离山计。”

    说着一伸手拉了凤阑夜奔出去,屋外面的打斗声仍然很响,待到他们冲出去,便看到月色下有数道金色身影,正是那些光着半边身子的铜枪手,此时一整排的列在不远处,手持着一柄柄铜枪对准他们。

    南宫烨和凤阑夜望着眼前的这些人有些莫名其妙,冷酷邪冷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说吧,为何要三番两次找我们的麻烦,你们究竟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南宫烨说完,凤阑夜也望着那些人,这些人看来来自外番国家,与他们能有什么恩怨,他们连看都没看过他们,难道他们是被什么人利用了?正想着,只见那些铜枪手慢慢的往两边让开来,只见后面走出两个打着灯笼的女子,那是两个清丽娇艳婢女,走出来后分开,却从她们的后面走出一个人来,这人娇若天上的神仙妃子,层层叠叠的云裳,逶迤拖地,云雾鬓如雾,挺着一枝簪金点漆的碎枝梅花,流苏轻垂,妩媚动人。

    不过这女子却是他们熟悉的人,曾被南宫烨毁过容的乔珑,现在再看她,那娇嫩的肌肤上,已没有一丁点的毁伤,此刻一双黑瞳闪过阴骜森寒,紧盯着南宫烨和凤阑夜,凉薄的笑起来。

    “南宫烨,当日你竟敢羞辱于我,我乔珑仍是堂堂的一国嫡长公主,竟然被你毁坏了容貌,害得我回去被兄弟姐妹耻笑,今日我定然要报这一剑之仇。”

    原来乔珑从小便生得极端的美貌,加上又是皇室的嫡长公主,深得皇上和皇后的宠爱,所以很是自傲,平素总觉得高人一等,但凡寻常的男子皆看不在眼里,那一次前往天运皇朝的齐王府,本来也是抱持着一种还恩的心态,没想到看到了绝色出尘的南宫烨,便惊为天人,想下嫁于他,没想到却被这男人生生的毁了自已的容貌。

    而她更是被送回国后,受尽了国人的嘲笑,那些平常她不放在眼里的皇子们,也是对她不屑一顾,但凡她走过的地方皆被人讥讽鄙视,她怎么能忍受得了这份屈辱,因此乘夜离宫,找到了西方有名的大夫,修复了容貌,甚至于为了得到忆罗国老皇帝手中的奇兵铜枪手,不惜下嫁给年过五十的老皇帝,成了皇帝最宠的一个妃子。

    那忆罗国的皇帝虽然宠她,却并不让她任意妄为,那人手中的三万铜枪手,却不让她动,她手上之所以有一批铜枪手,还是假借自已要回国探亲,那老皇帝不放心她,才会调了几百人随同保护她的安全。

    没想到先前她在路上围截南宫烨等人的时候,却丢失了近百人,今晚她就不信除不掉南宫烨。

    乔珑一身的煞气,明明是娇艳的脸色却分外的狰狞。

    “南宫烨,今晚就是你的死期,当日你胆敢毁了我的脸,害得我被所有的兄弟姐妹嘲笑,还不得不嫁给一个五十岁的男人。”

    乔珑把这所有的责会都怪到了南宫烨的头上,凤阑夜直接是听不下去了,怒指着乔珑。

    “根本是你自已下贱,作贱你自已,与别人何干?嫁一个五十岁的男人是别人逼你嫁的吗?归根结底却是你心胸太狭隘了,把所有的帐算到别人的头上了,而且这定州城被杀的小孩也是你的手脚是不是?”

    凤阑夜一声喝,手中的一柄古琴便被她端端正正的拿起,直指着乔珑。

    乔珑仰天冷笑一声,双手一收往后退一步:“那又怎么样?本来想使用调虎离山计,先杀了你这个女人,让他心痛心痛,没想到他倒聪明,竟然知道调虎离山之计,回来了,既然如此,那就一起受死吧。”

    她话音一落,一挥手,身后的铜枪手飞身而起,直往南宫烨和凤阑夜的面前扑来,快如游龙。

    不过南宫烨并未接手,而是退后一步,沉声开口:“上。”

    只见从北境王府四周窜起无数道人影,直扑那些铜枪手,这些人出没如幻影,正是薷烟岛上的人,个个都是高手,比起那铜枪手自然更胜一筹,那铜枪手从整体上来说,排兵摆阵很厉害,整体作战也是厉害无比,但也仅限于与军队比较,若是和高手比,自然是不能比较的,所以南宫烨和凤阑夜并没有出手,只是在外围冷眼观看。

    只见一个时辰过去,那些铜枪手陆续的倒地而亡,乔珑一看眼前的画面,脸色越发的难看嗜血,咬着牙跺脚大叫。

    “南宫烨,你等着,我不除掉你绝不死心,今晚是杀一个孩子,明晚就是两个,三个,你等着,只要你不死,我是不会收手的。”

    她尖锐的叫完,一挥手:“走。”

    自然不能让这些铜枪手全部阵亡,要不然还剩下谁帮她。

    那些人身形一闪退了出去,这一战,又损失了近几十人。

    南宫烨伸手拉着凤阑夜望着廊下的那些人,没在暗影里,看不真切,他沉声开口:“好了,都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,少主。”

    那些人退了下去,南宫烨把凤阑夜送进房间,唤了侍卫进来,把房间里的尸首都收拾了出去,又命人来整理房间,慢慢的天竟微微有些亮了,南宫烨心疼的让凤阑夜再躺会儿,他去看看那被杀的孩子的状况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不想让南宫烨心疼,应声躺了下来,示意他出去忙碌,等到他走了,真的闭上眼睛躺会儿,本来是想如何对付那乔珑,她这一走,只怕又躲起来,现在该如何把这个女人抓住,要不然只怕真的会害了很多小孩子,那女人如此阴险什么事做不出来啊。

    想着想着便睡觉了,直到被人吵醒了,不由得面色微恼,唤了叮当进来。

    “外面发生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叮当飞快的开口:“王妃,出事了,那个说王凶不详的流言又起来了,现在那户死了孩子人家的父母,把孩子抱到我们王府门外,闹了起来,很多百姓陪着他们跪在外面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眼神一下子阴冷如冰,这些该死的愚民,不行,一定要查尽快查出乔珑的下落。

    凤阑夜翻身而起,飞快的穿衣服,然后连早膳都没用,便领着叮当奔出去。

    这座北境王府的宅院并不大,是以走了一段路程便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远远近近的传过来。

    “请北境王爷出来,我们不需要他待在这里,让他走,让他走。”

    柳管家领着人站在门前,关着的大门不时有人砸东西,劈咧叭啦的响着,柳郸一看到凤阑夜过来,脸色慌张:“王妃,那些暴民闹事了?”

    凤阑夜满脸的凉薄,寒气四溢。

    “去,把王府的侍卫全部召集起来,马上带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,王妃。”

    柳郸知道王妃是个厉害的主,一看到她出现,他的心便定了,立刻吩咐人去召集侍卫,这里,凤阑夜沉着的一挥手:“打开府门,我倒要看看他们是否想翻天了,这可是我们的封地,等于是我们的地方,即有让一帮刁民为难的话说?”

    柳郸虽然为难,不过看王妃说话了,只得去开门,外面的人一听动静,便都停住了手,盯着那大门,柳郸生怕有人伤害到王妃,恭顺的开口:“王妃,你还是往后让一让吧,别让他们伤到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事,开吧。”

    门一开,凤阑夜领着叮当走了出去,只见府门外黑压压的跪了一层人,有定州官府出动了一部分兵将镇压,可惜没用,那些人依旧跪着喊叫,此时一见凤阑夜出来,不由得又哭了起来,却没有动手掷东西。

    “北境王妃,你就当可怜可怜小的们吧,让北境王爷走吧,我们不要他待在这里,他若再待下去,会有更大的灾难的。”

    一人说完,其他人连连的点头,跪在最前面的一户人家更是哭得肝肠寸断,那妇人抱着一个十岁左右大的孩子,只见孩子脸如死灰,唇角还有血,不但是这样,只见他的衣服前面,竟然一个大洞,分明是被掏了心的,正因为如此,这些人才会相信了那些什么鬼神的传说,坚信北境王是个不详之人,招来了鬼怪之类的。

    凤阑夜微眯起眼睛,慑人的华光,扫过所有的人,傲然立在府门前,如香花一瓣。

    沁香万分,只见她缓缓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这孩子是被人杀了的,怎么和北境王搭了干系?”

    她的话落,那抱小孩的父母哭着开口:“这么多年我们这里也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,可唯独是王爷一来,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,难道他不是不详之人。”

    一听到有人说烨是不详之人,凤阑夜的脸色刹那间一片清黑,沉声开口。

    “大胆,竟然胆敢以下犯上,还有这里定州仍是我们的封地,知道什么叫封地吗?本王妃告诉你们,就是说这定州的范围都是我们的地方,凭什么让王爷走,而不是你们走呢?很好,既然你们认为王爷是不详的人,那么,本王妃有理由立刻撵了你们离开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话音一落,便喝令旁边的柳郸:“马上把知府调过来,凡愿意离开定州者,立刻放行,永远不准再踏进定州一步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话音一落,所有的人都呆住了,他们是彻底的震住了,没想到眼前的北境王妃竟然如此的强势,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如此强硬的一番话,而且她说的话也是一个理,这定州既是封地,自然就是人家的,若是他们认为不详,可以走,人家没留着拦着,天下之大莫非王土,这全天下的江山可都是皇家的,所以说他们有什么理由撵人家走,搞不好被撵的是他们,这时候有些人后怕起来,悄悄的站起来,退了出去,最后越来越少,眼看着人都走光了,谁知道当中竟然有一人起了恶意,一伸手抄起一个烂菜叶子,便对着凤阑夜掷了过来,凤阑夜身形一偏挟住了,锐利的眼瞳望过去,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,竟然胆敢惹事,好,就拿他开刀。

    “来人,给我把他拿下。”

    北境王府的侍卫得了指令立刻一涌上前,按倒那男人,这时候四周的人都望着凤阑夜。

    凤阑夜知道以前五皇兄在这里,是仁政,但是她不是,这个地方蛮风飙悍,而且这些人思想愚昧,你和他们说道理说不通,但唯有一样却是让人害怕的,那就是拳头,想到这,便一挥手沉声命令下去。

    “竟然胆敢以下犯上,好,来人,给我仗责二十板子。”

    要想这些人听话,首先要让这些人明白,这个地方是谁说了算,才能更好的发展定州的规化,要不然到时候这个来闹一下,那个来闹一下,还谈什么发展。

    侍卫一把提过那男人的身子,直接按在王府帝外的大石上打了起来。

    二十板子劈咧叭啦的一下不少,立时打得皮开肉绽,围观的人吓得一句话也说不了,那孩子被杀的父母,也被吓住了,就这样,凤阑夜还没打算放过这男人,打完了吩咐手下:“来人,立刻把他撵出定州城,从此以后不准他进定州一步。”

    话音一落,那剩下的几人早爬起来就走,连那儿子被杀的父母都吓得脸色大白,这些人祖辈都是定州人,若是能离开,舍得离开,早就离开了,谁还会守着这么个穷地方,这几日刚刚好一些了,竟然被撵,谁愿意啊,这父母刚刚往后退,凤阑夜却叫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等一下。”

    那妇人吓得哇的一声大哭:“北境王妃饶命啊,饶命啊,我们也是心疼儿子被杀了,所以才会如此做的,求求你们饶了我们吧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走过去,心痛的望着那妇人,缓缓的开口:“其实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们的子民,就像我们的孩子,看见发生了这件事,我们难道不心疼吗?是有恶人出头杀了孩子,我们官府会抓到凶手给你们一个交待的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语重心长的开口,那父母愣愣的望着她,一时间倒是羞愧疚不已,凤阑夜朝一边的叮当唤道。

    “叮当,拿五十两银子来。”

    叮当立刻随身取五十两的银子递到王妃的手上,凤阑夜接了放在那妇人的手上,沉痛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回去,给孩子买套衣服,把他好好的葬了,”

    看到孩子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,凤阑夜的心很沉重,没想到他竟然无缘看到兴旺繁盛的定州,那个该死的乔珑,一定不会放过她的,这个可恶的女人。

    “谢谢王妃了,谢谢王妃了。”

    该罚的罚了,该怀柔惩策的怀柔了,一时间围观的百姓鼓起掌来,知道眼前的北境王妃不但人长得漂亮,还是个有爱心的主子,大家便不再说什么,很快的散去了。

    凤阑夜转身往王府内走去,忽然有人叫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等一等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回首,只见来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,脸色微黄,用布巾包着头,是个很寻常的山野妇人,只不过她一看到凤阑夜便伤心的扑通往地下一跪,诚恳的开口:“王妃,请你饶过我们家的那一位吧,他绝对不是有心的,求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的是?”

    凤阑夜不知道她所说的是何人,倒是柳郸最先悟过来,伸出手去扶她。

    “王妃,她说的大概是先前拿那烂菜叶子掷你的那个主。”

    一听到是那个人,再望向眼前的妇人,确实也是不容易的主,只见她哭着开口。

    “是他的不对,其实自从王爷和王妃到来,一连串的做了好几件事,又是设立了镖局,又是设了赏金猎人,又让百姓上山采购药材换银子,你说这都是为了我们大家,那个不知死的竟然胆敢冒犯王妃,他是该死的,只是他祖辈都是定州人,若是离开这里,他定然没有活命了。”

    这妇人哭得肝肠寸断,凤阑夜望着她,一个男人倒不如一个妇道人家,既然这妇人开口求情了,就饶过他一次,何况她原也是为了杀鸡儆猴,这效果到了就好。

    “好,给你一个面子,没想到一个男子的见识倒不如一个妇人。”

    抬首望向柳郸:“吩咐人去追刚才的送他男人出城的侍卫,把他带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,王妃。”

    柳郸赶紧吩咐了侍卫去追人,这里凤阑夜望着那妇人,扶起她来,倒有些怜惜,而且看这妇人不但识大体,也是个能谋事的,说到底这定州城内,她们还真需要一个熟悉的人来摸识一下情况。

    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“香婵。”

    “嗯,不错,这样如果本王妃召你到米店里做个掌柜的,你可愿意。”

    那香蝉没想到竟然有这种事,愣愣的,一旁的叮当赶紧扶了她:“香婵姐姐还不谢过王妃。”

    “谢过王妃,谢过王妃。”

    这香婵连连的磕头,这时候追出去的侍卫已把人带了回来,先前的那个汉子一看妇人在门前磕头,不禁有些懊恼,待到他翻身下来,顾不得屁股的疼痛,便呵责她:“你出来丢人现眼的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瞪了他一眼:“一个老爷们,连妇人都不如,还敢说这种话,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说完转身走了进去,那香蝉转身搀扶着自已的相公往回走,一路喋喋不休的说着,那汉子一惊一咋的,最后懊恼不已。

    北境王府里,凤阑夜坐在客厅里,这一大早上到现在,她还未井一口汤水呢,都快饿死了。

    桌上早摆好了各式的早膳,叮当站在一边给她布菜,其她人都退了下去。

    凤阑夜拿起筷子用早膳,喝了两口稀粥,刚想伸筷子挟点什么小菜,忽然发现鼻端传来一些古怪的味道,不由得把筷子放进鼻子嗅嗅了,眉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,叮当立刻紧张的开口:“王妃?怎么了?”

    凤阑夜一举手示意她别说话,然后招手示意她近前。

    “筷子上有毒?”

    “啊,”叮当脸色煞白,若不是主子天生对毒敏感,只怕此刻已被下毒了,想到这,周身便是冷意:“我立刻去查。”

    “别动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飞快的蹙眉,看来乔珑把人安排到北境王府来了,好,这还真是太好了,正想着,忽然门外一道旋风似的身影闯进来,南宫烨一把拉起凤阑夜,紧张的检查:“阑儿,你没事吧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摇头,飞快的凑到南宫烨的耳朵上说了几句,南宫烨脸色大变,正要发作,凤阑夜忙小声嘘了一声,然后指了指那筷子,最后又贴到他的耳朵上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。

    南宫烨脸色变了几变,这时候凤阑夜压着他的手,使得他只能同意,最后望向叮当:“可以开始了。”

    原来她是让叮当和南宫烨陪着她演一出假死,这样那背后的人一定会露面的,乔珑看着自已成功了,一定会欣喜若狂而露面的,胜利的象征,她怎么可能不出现呢,到时候南宫烨便命人在外围抓她,务必要一网打尽,而凤阑夜之所以如此做,就是不想让乔珑,再伤害那些无辜的孩子了,今天她看到那些孩子,不由得想起宝儿来,她疼宝儿的心,与那些父母是一样的,所以她不希望再有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状况,所以只有抓住乔珑。

    叮当一得到主子的指示便叫了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:“主子,主子你怎么回事,你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屋外面一个小丫头也奔了进来,这时候凤阑夜靠在南宫烨的怀里,往他挤眼,小声的开口:“抱我进寝室去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弯腰抱起凤阑夜,直接进寝室去了,然后望着沉声命令叮当:“快,去找大夫过来。”

    叮当应了一声奔出去,门外长廊里,站满了人,一时间大家都知道王妃出事了,王爷的脸都变绿了。

    叮当去找大夫了,南宫烨把凤阑夜抱进他们的房间里,见房间里没人的时候,便翻身找了一枚药吃进去。

    那后地来的小丫头自然没见到她的动作,见王爷愤恨杀人的样子,早慌得站在门口叫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小王妃出事了,小王妃出事了。”

    院子里越发的慌乱了起来,凤阑夜立刻睡到桌上,吩咐南宫烨。

    “刚才我吃的是假死药,记着,待会儿若是大夫宣布我死了,你立刻挂白幡,整出样子来,如果我估得不错,今夜乔珑一定会出现,你设下天罗地网抓住她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沉稳的点头,可是一想到阑夜吃的是假死药,明知道没事,一颗心还是吓得扑通扑通的跳。

    “你没事吧,没事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事,明天早上我便会醒过来,但愿王爷到时候抓住了乔珑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说到这,那假死药发生了效应,竟然打起哈欠来,眼皮绵软,粘到了一起,最后睡到了床上,一点气息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这时候南宫烨的声音响了起来,如狼般的伤痛。

    “阑儿,阑儿。”

    其实他一半是装的,一半是恐慌不安,所以吼叫了起来,这时候叮当拉着一个大夫走进来,大夫走过来,望着南宫烨,不敢靠近,这北境王爷可不是好惹的,待到南宫烨起身才敢走过去号脉,这一号,脸色便变了:“王爷,王妃已仙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,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南宫烨一把提起那大夫的衣服,几欲杀了他,大夫吓得抖个不停。

    “王爷,不关小的事啊,不关小的事啊,王妃是真的仙去了。”

    房间里叮当扑通一声跪下:“王妃啊”便哭了起来,门前的另一个小丫头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,哭声便起。

    “王妃没了。”

    一时间整座王府里便响起了哭声,那南宫烨咆哮如狼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“我不相信,我不相信,阑儿一定是被人害了的,查,给我去查。”

    立时间整座王府便动了起来,查人的查人,管家更是张罗去买了白幡,挂满了整个王府,现买了棺材,这些不知道王妃内幕的人,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啊。

    整个定州的人都知道了,一时间大伙谁也不敢说话,先前看到王妃是多么的漂亮,又是多么的雷厉风行,没想到这才半天的功夫竟然没了,听说还是被人害了,究竟是谁害了她啊?

    北境王府设起了灵堂,黑色油光发亮的棺木中摆放着完好的北境王妃。

    地方的官员一一摆祭,人人劝慰着北境王爷切莫着太伤痛了,可是看王爷伤心的样子,哪里又止得住啊,听说他们夫妻很恩爱,还刚生下小王爷,没想到便去了,真是天人永隔啊。

    一时间,整座王府都是哀恸之声。

    半夜时分,南宫烨还守在灵堂前,大堂内外,穿着白衣的侍卫分立在两边。

    放风咋起,忽地呼一声,风起,烛火东摇西摆的。

    忽然一道猖狂的笑声窜出来,响彻在北境王府内,随着那笑声落地,齐刷刷的从半空落下来的正是那铜枪手,而乔珑,从他们身后走出来,望着跪在大堂内的南宫烨,得意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南宫烨,当日你划我一剑,今日我便还你失妻之痛,接下来你还会得到更多的,我要让你知道,得罪我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。”

    乔珑话音一落,南宫烨缓缓的走出去,望着眼前的这些人,唇角轻轻的勾起。

    “乔珑,你以为你还会走得了吗?”

    乔珑一听他的话,退后一步,望着南宫烨,虽然她知道南宫烨一定会设埋伏,但是想到毒死了南宫烨的妻子,他该多伤心啊,不亲眼看到他伤痛欲绝的样子,她似乎就不甘心,就好比一个人一直以来都在报仇,到最后了一定要亲眼看到那个人死望一般,这样才能找到满足感,这就是她为什么明知道他会有埋伏还前来的原因,何况她手里还有三百多铜枪手,即便南宫烨那些手下厉害,她也不认为南宫烨捉得了她,所以才会如此猖狂。

    “你想捉到我,做梦吧。”

    她说完,身形往后一退,手中的纸扇一挥,那些铜枪手便一涌而上,南宫烨一挥手,躲在暗处的人全数冒了出来,直冲向那些铜枪手。

    而乔珑乘着别人打斗的时候,闪身便走,这也是她前天晚上耍的伎俩,但是今儿个南宫烨是一心想抓住她的,所以一直盯着她。

    “想走,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身形一闪快如流星,阑儿费了这么大劲装死,他即能放过她,若是今晚让她逃了,只怕更变本加厉的害定州的百姓了,这个丧心兵狂的家伙。

    南宫烨的身手是何等的厉害,眨眼便落到乔珑的身边,乔珑心慌的倒退,一把扯过身边的一名铜枪手挡着南宫烨,那铜枪手手中的铜枪一闪便刺了过来,南宫烨一扬锦袖云袍劲风飙起,一掌击了过去,那铜枪手便被打得飞了出去,乔珑看到眼前的状况,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,早知道不来看这热闹了。

    这时候也顾不得害怕了,唯有一个念头,一定要逃出去,否则她落到这男人的手里,一定会死得很难看。

    手中的折扇一点便攻了上来,南宫烨脸色阴骜,连兵器都不用,直接便迎上了乔珑,两个人打斗了起来。

    那些铜枪手虽然有心想过来帮忙,可惜被人困住了,一时根本错不开手。

    几招过后,南宫烨懒得再和这个女人拼命,眼神一刹那的杀机,手心一翻,便是朵朵凌厉的强风,身形更是快如闪电,一掌拍过去,直击乔珑的胸口,打得她胸腔一热,便有血往上涌。

    乔珑立刻知道自已再难逃命,当下折扇一转便往自已的头顶击去,但求一死。

    可惜她快,南宫烨更快一步的阻止了她,一伸手点了她的穴,使得她动弹不得,而下一刻钟,他的手抓上了乔珑的手,只听咯嚓咯嚓骨裂折断的声响,最后连带的脚骨也被南宫烨踩断了,整个人动弹不得的栽到地上。

    南宫烨一伸手解了她的穴道,暗夜中一道道痛彻心肺的叫声响起。

    “啊,啊。”

    碜人至极,南宫烨一挥手命令身侧的一名侍卫:“押起她。”

    那手下动手提起乔珑,两个人走到那铜枪手的面前,望着那些人,沉声开口:“住手。”

    所有的人都停住了,南宫烨一挥手示意薷烟岛的那些人往后退,他一字一顿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乔珑已被抓,回去告诉你们忆罗国的国王,这个女人叵心莫测,害了天运皇朝北境王妃,被我们抓了处斩了,若是忆罗国的皇帝不服,让他派使臣到天运皇朝来交涉,你们还是不要自找死路了。”

    那些铜枪手面面相觑,最后扫了一眼乔珑,已昏了过去。

    这女人不把人命当回事,这些铜枪手早就厌倦她了,此时听了南宫烨的话,一收手:“走。”

    所有人都退走了,夜色下,遍体的白茫,南宫烨一挥手望向身后的一干人:“把她关起来,严查看管。”

    “是,王爷。”

    月瑾走过来把乔珑收下去关了起来,而叮当拽着一人走过来,沉声开口:“王爷,就是这丫头给王妃下的毒手,她得了乔珑二百两银子。”

    那被抓的丫头此时已说不出话来,满脸的冷汗,南宫烨一看到她,便愤恨不已。

    “关起来,明日和乔珑一起游街,然后斩。”

    叮当示意人过来把她带下去关起来,那丫头舌头打结,只知道喃喃自语:“我不想死,我不想死啊。”

    可惜没人理会她,乔珑被抓了,南宫烨吩咐管家立刻把白幡撤了,又让薷烟岛的那些人退回岛内去,他们这些人终身在岛上,都已是有家有口的人,一来他们不习惯外面的生活,二来,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存在。

    一时间,王府内安静下来,柳郸等人也知道了王妃根本没事,只不管是为了抓捕乔珑而已。

    第二日,定州的大街上,两辆囚车走过,街道两边的人便知道了这两个女人想谋害北王妃,还杀了那个小孩,那些谣言也是她们散步出来的,一时间大家愤恨不已,两边的人烂菜叶子,烂鞋子,臭鸡蛋的不断扔出去,牢中的两人皆面如死灰,乔珑手脚都骨折了,痛苦不已,现在但求一死。

    这两人在大街上游览了一圈,最后在菜市场被斩了,一时间大快人心,也让所有的定州人知道。

    北境王爷做事雷厉风行,不比瑞王,瑞王仁慈,这北境王爷可不是轻易原谅人的主,上到官府,下到地方的百姓,心里都被敲了一个警钟。

    早晨的阳光穿透窗帘洒在床上,床上的女人,穿着白色的亵衣,睡得很香甜,床前一个美奂绝伦的男子,脸上罩着温柔祥和的光芒,一只美如瓷玉的手,轻握着床上女子的手,深邃的眼瞳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人,这画面是那么的美丽而动人,使得叮当从门外走进来,都不忍心打破,又悄悄的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直到床上的人慢慢的呓语了一句,然后睁开了眼睛,扬起美丽的笑脸,甜甜的开口:“早,烨。”

    “早,阑儿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心里绷着的一颗心才落地,大手一伸便揽了她进怀里: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窝在南宫烨的怀中,知道他的担心,他的不安,他的恐慌,越发温柔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以后我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依旧抱着她,忽然咕咚的一声响,凤阑夜不好意思的开口:“烨,我饿了。”

    房间里立刻响起了笑声,南宫烨大手一伸抱起她,亲手给她穿好了衣服,拢好了乌黑的云丝,然后又抱着她走出去:“叮当,准备早膳,王妃饿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,王爷。”

    叮当欢天喜地的奔了出去,一声吩咐下去,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王妃醒了,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的涌起来……

    两天后,定州最好的一家酒楼中,摆了两桌酒席,今儿晚上是北境王爷请客,不但是官府里的人,就是定州本地的富豪乡申也出席了,一时间雅间里谄媚之声不断。

    酒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,凤阑夜拿了几张图纸出来,分散到桌席上几人的手中,让他们轮流的观看了,众人看完一起望向北境王妃,大家都知道这北境王妃可是个足智多谋的,文武全才的女子,再加上北境王爷,在座的可不敢打马虎眼,只是不知道北境王妃这是什么意思?

    凤阑夜不紧不慢的站起来:“这是本王妃亲手绘的图纸,这是未来五年的规化,我准备把定州建成天运最大的花市和药材市场,定州的土壤,我已经研究过了,适合培育药材和花草,所以我们要一致朝这个方面发展,各位手中的图纸是南城商铺的开发,还有花棚的开发,另有一些药材基地的开发,在座的各位都是商人,我想不用本王妃多说,大家也知道其中的利润有多少,你们现在标这些东西和五年后标,是天翻地覆的一个价钱,我想大家不会傻吧。”

    北境王妃的话说完,那些商豪都震住了,不是说价钱,而是说王妃的这番构划,真的太奇妙了,从来没有人能如此大手笔的建设出这些东西,如果真的建成了花市和药材市场,并做到天运最大,那么北境将是怎样一一副繁华的景像啊,光用想便令人热血沸腾啊,这些商人以往都是一筹莫展,有劲使不出来,想离开这里,可是祖辈在这里,又舍不了心中的那份情景,而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,谁愿意放过啊。

    一番讨论过后,各人便动手抢那些图纸,然后几户几户的商量着,标什么地方,标什么地方。

    凤阑夜满意的望着眼前有的景像,这些商人不是傻子,现在标的价钱和五年后的价钱,可会让他们赚几番,何乐而不为,定州的药材是最多的,这些人不是不知道,以往只不过少了一个领头的,现在机会摆在眼前了,他们不会傻到放弃的,而且她认准了一个理,这些人祖辈是这里的人,从骨子里大家都希望改变贫穷的面貌。

    南宫烨伸出手紧握着凤阑夜,阑儿让她骄傲,让他自豪。

    就是定州的这些官员,也都用惊奇敬佩的眼光望着北境王妃,真的是一个传奇的女子……

    六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,阳光如水的洒在定州这座城池,街道边数不胜数的商铺,很多地方都是新盖的,门前繁花簇拥,奇香阵阵,小贩的哟喝声喜不自禁,马车一辆一辆的穿过,热闹非凡。

    一眼望去,只见整条街道好似漫延在花的海洋中,空气中是醉人的香味儿,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幸福的笑容儿。

    定州创造了一个传奇,只用了六年的时间,便成了天运皇朝最大的花市和药材市场,很多外来人到这里来发展,更多的是来往的商人,酒楼茶肆应运而生,青楼楚馆也相继多了起来。

    当年的四条主街道,现在变得交横纵错,数不胜数起来,人来人往,热闹声一浪高过一浪。

    北境王府,占了清福街的大半条街道,另一半的街道是官邸。

    现在的王府是新建的,不但占地广阔,而且九曲回廊,数不胜数,翠阁朱阁,佳木葱绿,雕梁画栋的房屋穿梭在其中,一眼望去,满目神彩,侍卫和下人穿梭在其中,呈现出一番忙碌的气象。

    朱红的大门前,此时挂了两个大红灯笼。

    今日是王妃二十岁的寿辰,故而整个王府内一片喜庆。

    隽院内,凤阑夜正在和儿子玩耍,阳光下,小小的人儿呈现出诱人的色相,皮肤白晰,狭长精细的眉,眼睛是丹凤眼,精亮有神,只是因为早产的原因,所以略显清瘦,不过却透着一股风流细致,唇角勾出浅浅的笑意,竟隐隐透出致命的邪魅。

    小小人儿,走到哪儿,便勾住了别人的魂魄。

    虽然不能练武功,却随着娘亲习了毒术,还跟随祖爷爷习了玄门之术,祖爷爷去世的时候,那薷烟岛上的一切没有交给南宫烨,没有交给凤阑夜,而是交给了这小家伙,说到底,他才是薷烟岛上真正的主子。

    他和祖爷爷一样,是不黯武功的人,不过不代表他弱了,相反的更透着一层高深莫测。

    “娘亲,娘亲,你看这是我创的龙魂阵,你看怎么样?”

    凤阑夜走过去,搂着他望着地上,用乱石枯枝临时演变出来的龙魂阵,小小年纪的宝儿,不但很乖巧,而且对于阵法和奇门玄术更是天赋过人,难怪他会深得他祖爷爷的喜欢呢。

    “嗯,很厉害,宝儿真厉害啊。”

    六年的时间里,南宫烨和凤阑夜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宝儿,总觉得愧欠了他的,害得他不能习武,这是他们心中的遗憾,正因为这个,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再生孩子,只有宝儿一个孩子,他们想把所有的爱都给宝儿。

    “谢谢娘亲。”

    宝儿叭的一声亲了凤阑夜一口,伸出手搂着娘亲的脖子,母子二人亲热的画面,让不远处的下人看得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娘亲,宝儿能和你说一件吗?”

    只要是小宝儿开口提的事,娘亲是一定会答应的。

    果然凤阑夜点头:“好,宝儿想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娘亲给宝儿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吧。”

    没想到宝儿会提到这个话题,凤阑夜伸出手搂着儿子,心里满满的感动,她的小宝儿真的很乖巧。

    幽道的径头,叮当和万星两个丫头走了过来,一人笑意盈盈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王妃,小王爷,客人都临门了,怎么不去招待啊,还躲在这里玩啊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一听放开了宝儿,站了起来,心急的问:“谁来了,谁来了?”

    “安王妃和公主,还有皇后都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,她们都来了,”凤阑夜愣了一下,本来雾翦来信说她二十岁寿辰的时候会带女儿南宫怜溪来看她,谁知道文蔷和皇后都来了,不由得激动起来。

    “宝儿,走,和娘亲一起去看望客人。”

    “好,娘亲,我们走,不是说溪儿妹妹来了吗?宝儿去陪她。”

    小宝儿大人似的在前面领头往外走,身后的三人同时笑了起来,跟着他的脚步往外走去,很快便听到声音迎面响起来。

    一大堆的人走了过来,其中还有两三个孩子温声软语的响起来。

    凤阑夜停住了,望着对面的人,雾翦,文蔷,周枫,真的是她们,眼里一下子溢满了泪,竟然一个字说不出来了,雾翦领先一步走过来,望着凤阑夜。

    “妹妹,怎么了认不识姐姐了?”

    “姐姐,”凤阑夜走过去,抱住雾翦,六年没见了,她们还是原来的样子,只是更成熟而妩媚了,没想到六年的时间过得这么快,她们又再次相见了。

    雾翦身后的文蔷,见她们两个人抱得紧紧的,不由得拍拍雾翦的肩:“轮到我和七皇嫂了,你们两抱得太久了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和雾翦不好意思的松开,望向文蔷,现在的文蔷完全不似初相见了,成熟而妩媚,一伸手抱了凤阑夜,笑眯眯的贴着她的耳朵咬牙:“你个小混蛋,原来你就是原来的七皇嫂啊,害得我出洋相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没想到她知道了,立刻笑起来,拍着她的背:“文蔷,你漂亮多了,越来越娇媚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嘛是嘛。”

    文蔷立刻放开凤阑夜,摸着自已的脸,凤阑夜抿唇笑起来,还以为她性子没改呢,看来也没变多少,哈哈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个小混蛋,”文蔷嘟起了嘴巴,这时候凤阑夜望向周枫。

    她没想到周枫会来,六年没见,周枫不再是当年的周枫,她的眉眼有看得见的幸福,她也听说了,皇上很宠爱她,在她生了儿子后,把宫中仅有的两名妃嫔赐了出去,现在的后宫也就只有周枫一人,两个人很恩爱。

    “皇嫂。”

    皇后一直是宁静娴雅的,看到凤阑夜,笑着点头,主动伸手抱了她。

    静静的在凤阑夜的耳边轻轻的说:“谢谢你当初为我做的,我很幸福。”

    她来这里,就是要亲口对她说一声谢谢,幸好她给她的信,让她为了天运的江山,舍弃一下所谓的自尊,而她的主动,换来的不但是天运的安逸,还有一生的幸福。

    这里几个女人又是抱又是笑的好不欢喜,身后的三个成熟魅力不减当年的男子,早爽朗的笑着开口:“走吧,我们去正厅说话,这里让给她们了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望过去,竟然看到皇上南宫睿也过来了,他身边还有安王南宫昀,倒是没看到西门云。

    凤阑夜忍不住开口询问:“西门将军呢?”

    文蔷笑着接口:“别提了,蛮南方面的人又打过来了,他去边境了,所以只有我来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正说着话,忽然听到一道幼嫩的小声音响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叫南宫怜溪,她是表妹西门雪,这是表弟南宫文祯,你呢?”

    几个大人一起望过去,只见南宫怜溪一副小大人的模样,对着小宝儿介绍她们几个人,然后三个小家伙一起望着南宫翊宝,小宝儿微微一笑,三个小家伙都呆了,望着他好半天没反响,只听小宝儿天簌似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“我是南宫翊宝,娘亲叫我小宝儿,多多指教。”

    相当的绅士有礼貌,不但是那三个小孩子,就是大人也看得眼里直冒火花,文蔷最先扑过去,一把抱住小宝儿,叭的亲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小宝儿,这就是小宝儿吗?太俊了,长大绝对比七皇兄还要俊啊,来,让姑姑瞧瞧,怎么有这么俊的孩子呢?”

    文蔷正说着话,身后的女儿西门雪不高兴了,立刻冲过去从娘亲的手里抢过小宝儿,对着文蔷叫起来。

    “娘亲,你有爹爹亲亲了,小宝儿留给雪儿。”

    她说完,双眼冒着红光,盯着小宝儿,脸就凑了过来,南宫翊宝细长眉儿一挑,便避了开去,他可不喜欢这小女生,长得嘛一般般,还这么凶,他不喜欢被人亲,先前是不注意才被姑姑亲了的,能亲他的只有娘亲。

    “小宝儿,亲一个嘛,亲一下嘛。”

    西门雪没亲到,便耍起赖来,文蔷只觉丢脸丢到家了,望着女儿:“西门雪,你怎么这样呢?”

    西门雪一听文蔷的话,可就不干了,双手有模有样的抱起来,望着自个的娘亲:“为什么你可以和爹爹玩亲亲,我不可以和小宝儿玩亲亲,小宝儿比爹爹可俊多了。”

    西门雪的话音一落,文蔷哭笑不得,身后同时响起多少道笑声,雾翦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,指着文蔷:“你个没正经的,看吧,现世报来了。”

    文蔷一脸潮红,朝着女儿西门雪叫:“当心你爹揍你屁屁。”

    “他又不在这里,我决定了,我要和小宝儿私定终身。”

    西门雪一说完,再次让所有人雷了一把,笑了起来,凤阑夜也忍不住笑起来,这雪儿还真有点她娘的意味呢?三个人一起笑望着文蔷。

    大人们只顾着笑,谁知道小宝儿脆生生的话响起:“小宝儿不和你私定终生。”

    这下所有人都望着小宝儿,那西门雪可就不干了,缠着小宝儿:“为什么,我不美吗?还是不够漂亮,为什么不,为什么不?”

    这丫头一听小宝儿不同意了,可就耍起赖来了,坐到地上哭起来,和以往要不到东西一般,坚决要问个原因。

    文蔷一看女儿这样,才懒得理她:“活该。”

    南宫怜溪小人儿似的去扶西门雪:“雪儿,男女授受不亲,等长大了才能说。”

    小宝儿正烦呢,一听怜溪的话,立刻点头:“对,对,等长大了再说。”

    西门雪眨巴着眼睛,眼泪还未干呢,听了他们的话,动也不动的望着她们,最后同意的站了起来,偏偏这时候南宫文祯凑到她的身边,好心的开口:“表妹,小宝儿不和你定,我和你定。”

    那西门雪本就心情不好,一听小太子的话,恼了,啪的甩了他一个后脑勺:“谁和你定,我要等小宝儿长大。”

    没想到西门雪会打太子,文蔷的脸色先变了,冲过去便要教训女儿,周枫却适时的阻止了:“小孩子懂什么,玩儿似的,你教训她懂什么?”

    凤阑夜看着眼前的一切,点头赞同,如果真这样,以后谁还敢和太子玩啊,笑着望向身边的人:“走吧,进去接着聊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招呼完了,又望向小宝儿:“宝儿,招呼小朋友喔。”

    “喔,”小宝儿点头,招呼着大家一起往里走,虽然不喜欢雪表妹,但是怜溪表妹挺好的,一众人正往里走去。

    忽然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,管家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王妃,王妃,又有客人来了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一听便知道是重要的客人,寻常的客人柳郸根本不可能来请示她的,立刻招呼了叮当过来领皇后等人去后面,自已转身到前面来迎接客人,刚到门口,便看到走进来的人,不是水宁又是何人,不由得笑着开口。

    “水儿。”

    水宁和六年前一样,依旧是水灵可爱的,比起以前更出色了,还多了一抹娇艳,看来欧阳逸把她养得很很,脸色红润,肤色白晰,动人可爱。

    凤阑夜正打量她,她早扑了过来,一把抱住凤阑夜撒起娇来。

    “姐姐,姐姐,我想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啊,还像以前那么长不大,真不知道是如何当皇后的。”

    两年前,欧阳逸登基成了临风国的皇帝,所以水宁便是临风国的国母,没想到这丫头依然和以前一样长不大,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,柔声开口。

    这时候,她们身后有一道小声音响起来。

    “父皇,为什么母后和在宫里不一样呢?在宫里她很凶的,现在好可爱啊。”

    小小细嫩的声音正是从欧阳逸的手中发出来的,凤阑夜抬首望过去,只见欧阳逸的手中抱着一个小丫头,水灵可爱,眼睛很大,梳着两个公主髻,髻上插着几朵珠花,简单的装饰,却是分外的可爱,和水宁像同一个模子里脱出来似的。

    此时睁着大眼睛一脸的迷惑不解,娘亲现在好可爱啊,在家里好凶的,父皇经常挨训,这个姨娘好有本事啊。

    欧阳静小小的心里想着,便张开了嘴对着凤阑夜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姨娘好,我叫欧阳静,姨娘好厉害啊。”

    凤阑夜一脸的不解,不过这孩子倒真是可爱,放开了水宁,笑眯眯的望着欧阳静:“小静很可爱啊。”

    她说完望向欧阳逸,欧阳逸见到凤阑夜的目光,便想起当初的事,微微有些不自在,不过眼底还是闪过赞赏,这女人真的很不凡,当初他可是真心想娶她的,看看现在的定州被她整治得美如天堂,各方面都很好,就知道当初自已也是有慧眼的,只是没想到最后娶了水儿,水儿虽然凶巴巴的,不过他似乎就吃她的这一套。

    “我是该叫你临风皇,还是叫你妹夫呢?”

    凤阑夜倒是很自然,开口发问,身后响起脚步声,一道声音自然的响起:“自然是叫欧阳逸了,都是老朋友了,是不是?”

    南宫烨清冷的声音响起来,伸出一只手揽着凤阑夜,望向对面的欧阳逸,欧阳逸倒是没生气。

    “南宫兄还是那么不客气。”

    两个男人眸光相对,便是一阵扫杀,然后同时笑了起来,南宫烨开口:“请进吧。”

    这时候欧阳静望着对面的俊美得出色的孩子,忍不住开口:“我是欧阳静,大家叫我小静,你是谁?”

    欧阳静的话响起,大家才注意到小宝儿也跟着出来了,只见他对欧阳静倒是难得的不讨厌,笑着开口:“我叫南宫翊宝,娘亲叫我小宝儿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你就是小宝儿啊,我听娘亲说过你,你很可爱。”

    欧阳静的禀性和水儿很像,看上去又可爱又文雅,而且特别的讲礼貌,小宝儿见欧阳静很尊重他,也喜欢起这妹妹来,笑着开口:“谢谢,小静也很可爱。”

    说完,难得的伸出手去牵欧阳静的手:“走,我带你去玩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小宝儿。”

    欧阳静开心的声音响起来,两个小孩子很快跑远了。

    南宫烨和凤阑夜面面相觑,小宝儿很少主动亲近别的孩子,没想到竟然喜欢欧阳静,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亲近别人呢?

    水宁笑着开口:“姐姐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小宝儿当初早产,个性不喜亲近人,这还是第一次主动亲近人呢?”

    水宁一听,伸出手套上凤阑夜的臂弯,笑眯眯的开口:“这说明我们小静和小宝儿有缘,姐姐不如我们谈谈两个小孩子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说完也不理会南宫烨,更不理身后黑了一张脸的欧阳逸。

    欧阳逸喘着气叫了起来:“水宁,什么叫谈谈两个孩子的事情,我们家的女儿是不会嫁给南宫家的。”

    南宫烨一伸手握上欧阳逸的手,皮笑肉不笑的开口:“这恐怕由不得你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两个人随着前面的人走了进去,一行人径直走进隽院去了。

    隽院内,不时传来笑声,一桌宴席开在正厅内,满满的围了一桌子人,不时的响起说话声。

    “烨,没想到你竟然把定州打造成了天运第一大花市和药材城池,能力不小啊。”

    皇帝南宫睿感叹着,想当初自已在这里,费了那么大的功夫,也只不过叫人家吃上一口饭,谁知道烨过来不过短短的五六年时间,便天翻地覆的一个变化,可见把定州赐给他是真的很对。

    南宫烨俊魅的五官满是是自豪,也不藏着掖着,爽朗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不满皇兄,这可都是阑儿的功劳啊,臣弟只负责防护的事,定州的安定便是臣弟的责任,至于打造这城池,可就是阑儿的责任了。”

    听了北境王的话,几个男人都望向凤阑夜,惊叹不已,这女人当初就知道她不凡,没想到又有了一项惊人的发现。

    男人们眼中的惊叹,并没有影响到女人的心情,相反的她们和男人一样爱戴着眼前的女子。

    是她使得他们每个人找到了人生的目标,人生的幸福,还拥有了这么多的友谊,似乎幸福要溢出来了。

    几乎是不约而同的,几个人都站了起来,端起酒来敬向那娇艳逼人,眉宇潋潋的女子:“来,北境王妃,我们共同敬你一杯,为我们的友谊,我们的爱,一起干一杯。”

    “好,大家一起干一杯,希望我们永远的快快乐乐的。”

    所有人站了起来,凤阑夜笑望着身边的南宫烨,她找到了人生的依靠,幸好,她在意的,在乎的人,都找到了自已的依靠,而她也获得了人生中最珍贵的友谊。

    人的一生不是只有爱情,还有亲情,友谊,很多很多……

    每个人都一干而尽,刚坐下来,便听到不远处响起了一道悦耳娇嫩的声音:“欧阳静,我要和你决斗。”

    这下所有大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,望了过去,只见门外的院子里,小小的西门雪双手叉腰,指着欧阳静,摆明了相当的不满欧阳静。

    而欧阳晴依旧是可爱的笑着,望着西门雪:“雪姐姐,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抢小宝儿,我要和你决斗,谁赢了小宝儿归谁?”

    客厅里,所有大人都露出了笑意,现在是孩子们的天下了,那文蔷早黑了一张脸,朝门外叫起来:“西门雪,你脸还没丢够吗?”

    先是要和人家私定终生,现在竟然上升到决斗了,她是怎么生的这女儿啊。

    凤阑夜早拉了文蔷的手笑着开口:“小孩子让他们去玩吧。”

    文蔷便没了声音,众人兴趣盎然的看着门外,只见那欧阳静丝毫不害怕,竟然望着旁边的小宝儿。

    “小宝儿,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望向西门雪:“决斗就决斗,谁怕谁啊。”

    这下连欧阳逸都叫起来了,朝着女儿扯着嗓子:“欧阳静,你快回来,别丢父皇的脸了。”

    水宁一听他的话,伸出手用力的掐他的大腿,然后俯身轻声说:“我倒认为小静和小宝儿挺好的,而且我欠姐姐的,就让静儿陪小宝儿一辈子。”

    这下欧阳逸无语了,这叫什么跟什么啊,望向外面,可惜那要决斗的两个小丫头并没有打起来,因为绝美可爱的小宝儿走出来,扫视了大家一眼,笑着开口。

    “别打了,走吧,我带你们去看会说话的鸟,我家的鸟会说话喔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吗?真的吗?”

    两个前一刻还准备大动干戈的小丫头,这一刻友好的搂到了一起,然后便听到西门雪在诱哄欧阳静:“小静,你把小宝儿让给我,我把我最喜欢的玩具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,没得商量,”欧阳静很紧决的声音。

    最后还杂夹着皇太子南宫文祯无力的声音:“怜溪表姐,为什么没人为我决斗,表姐,你也找个人为我决斗决斗吧。”

    这下厅堂内所有的人都轰然大笑,幸福就这样漫开来,永远永远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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