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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面上却不说破。
这一顿饭吃得还算欢畅。
※
次日早上，韩若萱就到含笑院找韩芸萱说话。
“四姐姐来得正巧，我刚让采玉她们把前些日子腌好的小菜盛了几碗放进食盒，想着送去给闵姨娘和你吃吃看呢，你就来了。快来我这边坐！”韩芸萱停下喝粥的动作，热情地招待这位庶姐。
昨晚她虽然没和闵姨娘说上话，却对闵姨娘印象深刻，很有好感，连带着看韩四姑娘都比之前顺眼多了。
韩若萱笑着坐下，道：“春梨院也送了吧。”
韩芸萱弯了眼睛道：“知我者四姐姐也，我想着六哥爱吃小菜，让绿荷一大早就给送去了。”
韩若萱就叹道：“六妹妹有这份心思，六哥想必会很高兴。”
“既然六哥高兴，四姐姐为何还要叹气？”
韩芸萱趁她不备，朝她嘴中塞了一小片酸黄瓜。
韩若萱立时就酸皱了一张俏脸，待嚼了两下嘴中又品出一丝甜味，讶然道：“这是谁做的蓑衣黄瓜，味道真好。”
韩芸萱见她喜欢，马上让一旁伺候的绿桑盛了一小碗白粥放在她面前，笑盈盈道：“这种小菜味重，四姐姐还是扮着饭吃得好，免得一会儿胃不舒服。至于做菜的人嘛，远在天边近在眼前。”
韩若萱瞪大了眼睛，好半晌才道：“六妹妹什么时候学的这门好手艺，怎么我们都没人知道？”
韩芸萱哈哈笑了几声，才面带得意道：“哪儿是我的手艺，这都是绿桑亲手做的。怎么样，味道不错吧？”
韩若萱扬了扬眉，侧头仔细打量了给自己盛饭的小丫鬟，问道：“这是你做的？”
绿桑笑道：“我们姑娘跟四姑娘开玩笑呢，奴婢的手艺一般的很，又哪能做出这么好吃的小菜？这都是我们姑娘细细说了法子，奴婢不过是照着她说的办法去泡制酱菜而已。谁知道酱菜盛出来的时候，味道竟比外面醉仙楼卖的都要好，咱们院子里已经吃上一阵了，这才敢跟姨娘姑娘送去的。”
韩若萱闻言惊讶更甚，再看向韩芸萱的时候眼中就带了几丝少见的雀跃，微有些激动的道：“六妹妹真会做这些小菜？我姨娘年轻时落下了病根，这些年一直吃着药，听李大夫说是很难好的了，她素日里嘴苦心苦，吃不下什么东西，就是喜欢食用这样开胃的小菜，六妹妹若不见外的话，能不能……”她到底往日里不曾失了分寸，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儿，恳求道：“六妹妹能不能割爱，把这个会做小菜的丫头给了我？我拿我房里的红霞跟你换。”
她话音一落地，屋里三个人齐齐吓了一跳。
绿桑是个小丫鬟，不方便表态。
红霞唬了一跳，扑通就朝韩若萱身前跪了下去，慌道：“姑娘莫不是早就嫌弃奴婢粗手粗脚，不愿意让奴婢服侍您了么？奴婢既跟了姑娘就没想过要换主子，姑娘若是不要奴婢了，奴婢、奴婢……”她急得眼泪在眼眶中打圈儿。
韩芸萱一见气氛不妙，忙打岔道：“四姐姐这说的什么话啊，不就是让下人做些下饭的小菜么，又不是什么金贵的秘方，姐姐喜欢拿去用便是。只是君子不夺人所好，绿桑只是个还没有教导好的小丫头，可比不得红霞在四姐姐跟前有脸面，我可不敢要她来伺候，回头娘听了又要骂我不懂事。这样吧，四姐姐那里也有几个能用的小丫头，你选一个过来，我用心教她便是，保证做出来的味道和绿桑做出来的一样，行不行？”
韩若萱话一出口也觉得不对，她只是当时一眼看到了站在旁边的红霞，就脱口说了红霞的名字，说完再想反悔已经晚了，正心疼白送了一个大丫鬟出去，韩芸萱就出言帮她解了围，总算只是虚惊一场。
韩芸萱后面再说什么，她都一应称好，心脏兀自狂跳不已，没待上多久就和红霞主仆二人匆忙离去。
韩芸萱看得是好笑又好气。
暗想她就这么没有人缘？连一个下人都不愿意跟她？
那边，绿桑缓缓吐了口气，抚着胸口道：“吓死我了，还以为要被四姑娘要走了呢。”
采玉在她额上敲了下，没好气道：“都是主子，伺候谁还有你挑剔的份儿，好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，别的自然有主子们拿主意，少在那儿瞎琢磨。”
绿桑吐吐舌头，眼珠子一转道：“哼，反正我还是觉得跟咱们姑娘最好。”
韩芸萱又想，大概每个院子里的下人都是更喜欢跟她们自己的主子吧？
呃，除了那些心狠手辣没人性的主子以外。
就这样，又过了几日，陵康郡守欧阳万里的生辰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