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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都知道，什么都能掌控，可其实呢，你真的掌控得了吗？”
第一次被卲艺夫以这种口气指谪，方艺华脸色很不好看，但卲艺夫却没准备给她留面子，继续道：“梦华，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对你做的事说过什么，但那不代表我没有意见，其它的事我就不说了，今天只说说这个莫非的事。我知道你有为卲氏和无线考虑的因素，但是你做事的方式从根本上就错了，就算我们不和他合作，也没必要得罪他吧，你觉得靠一部《偷天陷阱》赚来的钱能够对卲氏或者无线有太大作用吗，得不偿失啊。
一直以来你就通过星岛日报针对那个莫非，针对他的凤凰文化，我也没有说你什么，因为那都是我们香港人自己的内部争斗，谁赢谁输都没关系。但是这次不一样，你这样去针对莫非和吴雨森进行挑拨，连恶心他都恶心不到，吴雨森在最困难的时候被莫非重用，你觉得他会对莫非有二心吗，这少在是几年之内都不会有，而且只要凤凰文化能够越做越好，吴雨森的忠心也只会越来越忠。而莫非呢，他能把投资千万的片子交给吴雨森来拍，又在北美拿下那么好的成绩，你觉得他会把吴雨森放在一边不用吗，所以说你这次太莽撞了啊。”
“但事实就是这样，凤凰文化冬季开拍了七部新片，连莫非自己都做导演了，这就说明凤凰文化内部的导演不够用啊。在这样的时候，他都不用吴雨森，吴雨森也很少在凤凰文化露面，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，有时候人和人的关系也是很脆弱的，说不定一点小小的争执就会导致关系劈裂，这也很有可能的。”方艺华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，她做事之前也是经过考虑的。
卲大亨摇着头，镜片后的双眼无规律地眨了几下，道：“这就是我说你的问题了，你真的以为吴雨森什么都没做吗，只不过你没有看到而已。你以为安排两个人盯着凤凰文化，观察莫非和他手下重要人物的动向，就能够了解到所有的问题了吗，你安排的人只是普通的记者，而不是专业的特工，他们只能在外边蹲守，连莫非说了什么他们都不知道，你怎么就能有如此大的信心呢？
本来无线和亚视的争斗就已经很激烈了，亚视有莫非帮忙又连战连胜，我们需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稳稳当当求发展，可你这次的做法很可能会让莫非更加针对我们。因为这次涉及到的很可能是一个大问题，也许就是莫非在电影事业上的一个大计划和大布局，吴雨森并不是什么都没干，他带着一帮人正在西贡围海呢，据说要沿着海岸线围一道十几里长的水槽，你觉得这是被莫非排斥的表现吗，明明就是把大计划交给他来做了。而且这个计划呀，我看又是一个面向国际市场的大动作，就那条水槽的造价，怕是也要近千万了吧，不说我们之间的恩怨，这个后生仔当真是了不得啊。”
方艺华听了这些话，反而更开心了，道：“那不是更好吗，他派了吴雨森悄悄去做大动作，现在却被我搅乱了，那个衰仔一定会被气死的，这不是正好吗。他还能怎么针对我们，难不成冲进我办公室打我一顿吗，了不得就是帮亚视多做几部好片子，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风光，总有一天会栽跟头，到时候看我怎么对付他。”
这么说着，她心里面的震撼却一点都不小，不因为莫非的大手笔而震撼，而是因为卲艺夫的手段而震撼。这么多年来，她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卲艺夫了，可这件事却让她明白，卲艺夫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，看来他对自己也不是完全不防备的啊，以后做事岂不是要畏首畏尾了吗。
“你还是不懂，你以为你能气到他就可以开心了吗，你的动作也许会让他的这个计划提前曝光，破坏了他的全面布局，如果换做是你，你会不会报复呢？而且你这种心态就不对，把机会建立在对手失败的基础上，就已经是承认自己不如别人了，就算他失败了，你又能怎么对他呢？”
卲艺夫已经是在大摇其头了，显然对自己这个小妾的表现很不满意，道：“而且还有一点，也是最重要的。我们都是香港人，关起门来斗成什么样子都没所谓，但不能让外人参与，更是要一起对抗外来的敌人，这就叫‘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辱’。他那么秘密的做这件事，就是不想给外界知道，可你这么做就等于是在逼他把计划提前曝光，很可能对他造成极大的影响，无形中就在帮外人对付他了，不应该啊。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没有说出这件事的原因，没想到最终还是捂不住。”
虽然觉得哪怕帮助外人对付莫非也很正常，但是得知卲艺夫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手段，方艺华也老实一点了，顺着卲艺夫的话，有点遗憾似的说道：“可现在做都做了，又能怎么办呢。”
人老成精，卲艺夫岂能不知道方艺华动了什么脑经，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，再次叹了一口气，道：“莫非这个后生仔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，也许这件事他可以轻松应付，秘密行事只不过是不想搞出太多的麻烦来。但是不管他什么原因，你都已经破坏了他这个计划，接下来就该他动手了吧。而且，谁也不能肯定，他这么做就是专门等着有人撞上去呢。”RS